菩萨蛮 · 大柏地

一九三三年夏

赤橙黄绿青蓝紫，

谁持彩练当空舞？

雨后复斜阳，

关山阵阵苍。

当年鏖战急，

弹洞前村壁。

装点此关山，

今朝更好看。

——选自《诗刊》一九五七年一月号

【诗词赏析】

这首词通过对大柏地美丽景色的描绘、对当年革命战争的回忆，揭示了革命战争的重大意义。毛泽东擅长的写作方法是将景物描写和叙事描写糅合起来进行讲述，这首词将毛泽东的写作风格表现得淋漓尽致。

词的上阕重在描绘大柏地的美丽景色。“赤橙黄绿青蓝紫，谁持彩练当空舞？”雨后的水汽在阳光的照耀下，折射为光彩夺目的彩虹，绚烂的景象，像是有人在空中挥舞着一条彩绸。诗人用七彩来描绘天上的彩虹，这是词曲中的独词句，七种颜色名并列，别开生面，而毫无堆砌之感，仿佛把鲜艳夺目的色彩一并呈现在读者的面前，给人深刻的印象。第二句中一个“舞”字，将彩虹写活了，化静为动，使静止的彩虹一下子飞动起来。作者想象力的丰富，让人惊讶！舞者是谁，诗人没有说破，给读者留下了无穷的想象空间，令人回味无穷。

“雨后复斜阳，关山阵阵苍。”在蓝天和彩虹的背景下，展现出一幅更美丽的图画，雨过天晴，山林如沐，天边挂着一轮红日，大柏地的群山在夕阳的照耀下苍翠欲滴。这两句将从天空景象的描写，转变为对地上景象的描写。雨过天晴，关山经过新雨的洗刷，分外青翠。这美丽的风景已不是一般的画笔所能描绘，令人神往！

词的上阕中在写大柏地的美丽景色，词的下阕，诗人重在对大柏地战斗的回忆，生动形象地表达了毛泽东对革命战争的热情歌颂。

“当年鏖战急，弹洞前村壁。”这两句是承接上阕而来的。由写景转入记事，由现在写到过去。当年，红军曾在这里进行了艰苦而激烈的战斗，残存在墙壁上的弹洞犹在。大柏地的令人神往之处，不仅仅是它美丽的景色，还因为这是一个有着光荣革命战斗史的地方。遗存的战争痕迹，时时引起我们对战斗情景的回忆，它更是一个历史的见证，时时提醒我们这个美丽的根据地来之不易，因此，这里的景色也更加美丽可爱。

“装点此关山，今朝更好看。”这些弹洞，是人民革命的丰碑，装点着关山，所以，今天更好看。这两句又由叙事转到抒情，由过去转到现在。诗人之所以发出此感慨，是因为这些弹洞具有不同寻常的意义，它们是红军胜利的标志。一个“更”字，显示出了毛泽东对革命事业的乐观和对革命根据地的热爱。这首词洋溢着诗人愉快而又昂扬的战斗豪情，是诗人对人民革命战争的一种礼赞。